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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良谈自己的摄影创作

0 2011-01-26 12:10:09   蜂鸟网   作者:马良 [原创]

       2011116日,摄影艺术家马良在北京尤伦斯艺术中心与观众进行了交流,谈到了他自己的作品创作、收集老照片的经历、对于自己的拍摄器材和独门技巧。蜂鸟网特别将马良谈到的这些内容加以整理,与读者分享。

旧的影调、场景的灵感、面具、动作
草图
挑选自己创作的照片
创作之后
器材和构图
老照片、记忆、过去和未来
教育、读书、看电影和上网
摄影和绘画语言
马良拍摄的幕后花絮

马良谈自己的摄影创作
爱是什么 作品第2号,马良

关于旧的影调、场景的灵感、面具、动作
——我会在镜头和UV镜之间加一个电影灯光用的塑料纸,把镜头质量搞得下降,没有那么锐利,有点儿模糊。
问:你的作品都是旧旧的影调,那个是靠后期做的还是一开始布景的时候就有?
马良:首先布景的时候就挺旧的,因为我的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旧货,比如说服装、道具大部分都是旧的。还有就是拍摄的时候,因为我挺喜欢胶片,但是胶片太贵了,我的拍摄方式,比如你们刚刚看到《草叶集》的作品,我用了七十卷黑白胶卷,七十卷胶片买也挺贵的,冲片,再一张张初步扫底,然后最后大的扫描,花费好多钱,后来发现我这样创作不行,我就用数码为主,但是数码又太锐,有的时候数码锋利的感觉太塑料感了,我会在镜头和UV镜之间加一个电影灯光用的塑料纸,这个纸带有颜色,第一它是有颜色、偏色,它可以把我的影调在拍摄的时候就转成暖调。第二这种塑料纸会把镜头质量搞得下降,没有那么锐利,有点儿模糊,所以你看到了旧旧的感觉,后期我还会把它做旧,我希望作品是有一点旧旧的感觉。谢谢!


问:您做的那些场景主要灵感来源于哪儿?
马良:场景灵感,每个场景都有不同的灵感,我刚刚解释有小时候的家,有一些搭景的东西,我希望它有戏剧性,就搭一个舞台的感觉,因为我想人生就像一场戏一样,我就搭一个舞台的方式。像《西游记》这个东西,我就是想把它做成一个小的,以前木偶戏剧团的一个箱子,其实这个场景是可以关起来、锁起来运到国外去的,我当时的设计就是它必须真的是可以运输的箱子,有点儿像一个剧团用的道具箱。是这样来想的,每一个都有不同的想法,很难一下子说清楚灵感来自于哪里,我挺喜欢旧货的,在看各种各样旧货的过程里,也得到很多场景上的灵感、挺好玩的。

马良谈自己的摄影创作
不可饶恕的孩子 作品第9号,马良

问:《不可饶恕的孩子》每个作品都戴着面具,这个面具是什么意思?
马良:除了您看到的《不可饶恕的孩子》,刚开始2005年到2006年之间,其实我拍了五套作品是有面具的,都有面具,这也是经常被问的一个问题,为什么用面具?我刚开始摄影的时候特别不喜欢摄影中太过理性和真实的那部分,比如说我拍他这个人,所有人都会看他是他,他的脸代表他的生命,他所经历过的生活,而我的摄影并不是关注“他”,某一个专有所指的人,我只是用他来演一个人物,他是一个广义的人的概念。我觉得每个人的脸都有故事,每一个演员,他的脸上都写着他的性格,他所经历的东西,如果让他们演的话,就很容易就会露怯。我当时是用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把他们的脸全部遮住,我还做了很多我自己的面具,把别人的脸遮住,像拍自己一样,当时就是我觉得脸是传统摄影观看中最重要的一个符号,我们拍任何一个人的时候,我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人的眼睛上,都在那个人脸上所有的皱纹和表情上,他代表着这个人整个的生命,他有诉说,我是用这种方法隔绝这个诉说本身,我要创造一个新的诉说,是这样的想法。


问:在你的作品中例如《上海妈妈的好孩子》、《不可饶恕的孩子》都有一些类似于舞蹈动作的那种特别夸张的动作,你拍摄之前已经完全想好了,模特只是按照你的设定去做,是这样的吗?
马良:是,比如说那个舞蹈动作一定是想好的,我在好莱坞老杂志的照片上找了两个人的照片,做了很奇怪的当时好莱坞很做作的舞蹈动作,我把照片给模特看,他们两个人也不会跳舞,他们是画画的,他们要扭成那个动作,直到模仿对立,我就拍摄下来。但是舞蹈动作是特例,平时他们生活中,他们做一些抬头、低头这些动作,我不用去讲的,你可以想像如果你过来我给你穿一件很好玩的衣服,把你打扮成一个小精灵一样的,把你带入一个神秘的树林一样的环境,我又不和你说话,过一会儿你就会进入这个状态,我再放点儿音乐,我再跟你说我让你怎么样一点,稍微讲一讲,你就会做得比我预想的还要有意思。我觉得每个人心理都有一种比较想做演员的状态,可能都有一点表现欲,但是大部分的时候是被普通的生活给淹没了。问:我觉得您的模特特别像一个演员,就是在演绎你想要的那种东西。马良:我的模特里几乎没有一个是专业演员,他们做着绘画、诗歌、写作、电影、网络设计、导演、电影服装师等等各种工作,他们也正好是我生活中的朋友,他们都不会演戏,每个人开始时候都很紧张。我并没有学过怎么做导演,但我知道怎样让他们放松下来,引导他们自己进入这个角色,而且我的角色又不是一个很难进入的角色,没有让你演一个老舍戏剧中的人物,我的这个角色还是比较有空间的,你可以激烈一点,你也可以往迟钝一点都不要紧,后来这个过程挺好玩的。我最近两年都没有拍演员的东西,我打算2011年开始要拍演员了,我有一点新的想法。

 

关于草图
——画出来之后到完成作品之间还有很多“淘宝”的工作要做,我要去找这个鸡,要找一个什么骨头...但是草图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它可以帮助我很快地建立起一个线索。

马良谈自己的摄影创作
爱是什么 作品第5号,马良

马良:我大部分的搭景一定会有草图,但是草图是您脑海中的一个印象,我们学美术很多年,可能在座有很多人是学美术的,学美术就是一个视觉的想象力,我可能脑海里有一个东西可以把它画出来,但画出来之后到完成作品之间还有很多“淘宝”的工作要做,我要去找这个鸡,要找一个什么骨头,要找一棵树,这个工作是不可预知的,所以从开始到结束,这个过程最后总是改变了很多,变化很大,但是草图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它可以帮助我很快地建立起一个线索。

关于挑选自己创作的照片
——我经常叫我的助手们跟我一起挑,我让他们先挑一遍,他们挑出来...我就先把他们(挑的)迅速地删掉。
问:从一百张照片里选一张的时候你的标准是什么?或者你在鉴赏别人的照片的时候会有一定鉴赏的过程?
马良:这个问题很刺激。我没有学过摄影,自从我做了摄影以后,我觉得每次在工作当中最惊心动魄的那一瞬间就是挑照片,不是拍照片,两百张照片,我经常叫我的助手们跟我一起挑,我让他们先挑一遍,他们挑出来,比如有一些助手挑出来的东西,我就觉得这是一个比较正常的方式,我就先把他们迅速地删掉(笑),真的是这样的,我觉得摄影师挑选照片是很重要的。我曾经看过一部DVD,是前两年在上海有卖的,不知道北京有没有卖的,名字好像叫《安静》还是什么(编者注:马良指的可能是《摄影全接触》(Contacts)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1468815/),他就是把世界上著名的很多摄影原版的胶卷给你看,摄影师在哪一张上画了一个红圈,这个过程很刺激,所以说摄影是主观的,他明明拍了36张照片,为什么给你看这一张,这一张是谁选择的,是摄影师选择的,他选择这一瞬间,就是他觉得这一瞬间代表他的说法,我当时就觉得挑选照片的时候是决定摄影生死的一个关键,我的助手拍照片,他们有的时候会请教我,他们拍了一卷照片,我说你挑一张,我再一看,其实那张是最差的,最好的那一张被无意抛弃掉了,那个时候你能不能挑到这一张就是一个摄影师的职业敏感,和你能不能做一个好摄影师的标准,我觉得挑照片是一个很刺激的事情。
   
问:怎么培养这种敏感呢?
马良:图像的敏感,好像是本雅明还是罗兰巴特或者是谁,我也搞不清楚,三个大腕曾经写过一本书中提到,好像是本雅明,反正是照片是要有刺点的(编者注:罗兰•巴特在《明室》里提出“刺点”),任何一张照片都有一个刺点,刺点就是在那一瞬间这个图片有一个部分是击中你的,好的照片一定是这样的,而且这个刺点锋利不锋利就是这张照片的生命力。当然我的照片我自己知道,我的照片并不是每张都有刺点,有一个问题是我的方式,我往往是用一组照片叙事的,其中总有两张是很弱的,为什么保留它?因为我希望它能够产生呼吸,节奏,高潮和安静,一起来完成一个完整的叙事,所以有一两张不太好的我也留着。我一直强调用这种系列的方式做作品,一种野心,可能觉得摄影只用一张我讲不出来我想说的话,就是这样的。



关于创作之后及PS
——完成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之王,三、五天之后再看我觉得我怎么那么傻B,作品做得那么难看。

马良谈自己的摄影创作
奴隶和主人,作品第1号,马良


问:我们初学摄影的,经常会当时拍的照片很喜欢,就是PS颜色什么都很喜欢,但是过两天又会觉得很难看?
马良:我也是,这倒是真的,我每次做作品,完成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之王,三、五天之后再看我觉得我怎么那么傻B,作品做得那么难看,每次都是这样,我会把它放一段时间,放个四、五天,如果放一个星期之后你再看它还是很傻,就不发表了,如果过一段时间再看觉得它已经跟我当时的体验剥离开了,有点儿距离地去看,觉得还蛮好的,就修改、修改,可能一两个星期之后就发表了。我觉得你刚刚说的自己对自己照片的遗憾,其实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因为我们自己如果作为一个体验者在那一瞬间,跟你照片里停留下来的那瞬间之间总是不尽相同的,这就是我们创作的过程。



关于器材和构图
——我老是把人放在当中...摄影本身应该是更丰富,构图,黄金分割、透视我全部把它取消了,所以从我这儿学摄影是不对的,是要犯错误的

马良谈自己的摄影创作
不可饶恕的孩子,作品第4号,马良


问:我很想知道你平时用的是什么相机和什么镜头?
马良:我现在用的胶片相机是玛米亚RZ67,是过去影楼里用的大的胶片相机,很重,我挺喜欢它像机关枪一样的质感,机械感很强,很便宜。数码就是佳能1Ds Mark III,是当时顶级机型,当时我想买一台最好的,结果5D2出来了,又便宜又好,把我气得,5D2画面质量我比过,几乎差不多,他们当时把我们害苦了,买(佳能)1Ds Mark III我五万块买的,买的时候我可以买两台5D了,不推荐你们买这台机器,而且不能拍视频,最不好的地方是不能拍视频。问:您最常用的镜头是什么呢?马良:用的是11到17,几乎是鱼眼,就是最广角,11到17,11到17大部分是用17端,11端太变形了,17端,为什么?其实我在作品中的构图不是摄影爱好者应该学的,把它放在当中,我老是把人放在当中,我喜欢这个方式是因为我想摆脱摄影中的摄影性,想把它变成像一个戏剧一样的感受,像一个舞台上活报剧的报幕员,他站在舞台当中跟你对话,摄影本身应该是更丰富,构图,黄金分割、透视我全部把它取消了,所以从我这儿学摄影是不对的,是要犯错误的,我是故意的,我把美术当中的一些东西给引进来了,谢谢!



关于老照片、记忆、过去和未来
——我觉得照片中哲学意味特别使我感动,它的生命感,人们想像那些老照片里的生命都是存在过的,他的美已经逝去了...可以通过你自己的生命体验感觉存在于他的生命中的欢乐和痛苦

马良谈自己的摄影创作
白色上的白色,作品第4号,马良


问:你说特别重视记忆,但是也有一种说法就是照片有时候不提供记忆,照片有时候也会阻碍人们对很多事情的记忆,一旦有照片,好像只能看到这个照片,可能就忘却了除照片以外其它的记忆,这种观点你自己怎么看照片和记忆的关系?
马良:首先我理论上是不太好,但是我很喜欢摄影的一件事情,包括我自己这种比较怪的创作之外,我自己又很喜欢收藏老照片,我收藏了很多老照片。老照片其实是一种最经典的传统摄影,我自己的这些作品一直在做实验,而我的爱好则是最守旧的。我想把这两件事情向一个翘翘板的两头一样,用来找到某种平衡。其实照片中你说的那个东西特别好玩,摄影中一个很大的特征就是“真实”,真实好像是跟摄影是有关的,其实摄影在我看来,或者仔细想想看不是的,这里的“真实”其实是伪证,所有的照片都是作者主观的,所有的瞬间都是被作者所割裂的,所有的角度都是被作者所选择的。所以后来我就觉得想做一些独特的实验,想尝试一下完全是一个人自己控制的一种创作,一种控制的极致。我不太依赖于瞬间,也不是,有的时候也依赖于这种瞬间,但是绝大部分的东西都是被控制的。你的问题太复杂了,谈的话要谈很久。
   
问:你选择西北那些照片的时候有没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什么样的角度?
马良:我其实不是有意地要选择,正好遇到他们了,大约是一千两百张照片,包括监狱犯人的肖像,还有一些档案材料上被撕下来的证件照,他们生存于咱们国家刚刚解放的前二十多年里,他们的命运挺可怕的,然后我也看了很多资料,那一段时间中国人活得也挺艰难的,我就觉得他们这些人的生命,那些脸给我很多感动,我很有愿望想知道他们还活着吗?他们还生存吗?这些照片当时打动了我,我就用这些照片做了一个展览,但是那个展览其实不是一个摄影展,它是一个装置展,全是用小照片组成的,所以我现在把一部分断章取义的白色照片拿过来的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强烈,但是那个展览本身一个整体的效果还是挺好的,那个气场还是挺强的,谢谢!

问:你在收藏老照片的过程当中,给我们讲一些收藏过程中有意思的事和在收藏中所得到的乐趣?
马良:我在十年前拍广告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在做美术指导,我拍广告的时候,要老上海那些人的服装,这个工作就是需要大量的资料区累积,那个时候没有互联网那么发达还没有那么好的百度搜索,我没有办法找到更好的资料,我到图书馆里去找,但是找不到,后来我突然想我到旧货市场去买照片,就开始了买照片的过程。当时我一开始真的没有爱上它,真的觉得它是有用的工作方法。后来我自己做摄影之后代去体验照片,我觉得照片中哲学意味特别使我感动,它的生命感,人们想像那些老照片里的生命都是存在过的,他的美已经逝去了,陌生人跟你之间没有真正的关系,只是同属于人类,可以通过你自己的生命体验感觉存在于他的生命中的欢乐和痛苦,这个过程不光是影像的体验,更多的是作为一个作者、创作者对整个生命的一种体验,我在玩儿的过程中越玩越开心,当然后来当我认识越来越多卖古董的人,认识一些专业的人士我可以买到更好的照片,一开始只是普通的照片,可能后来我会买到很好玩的照片,通过这些年对服装的研究,我又可以在自己的影像上有所帮助,特别好。我刚才想说其实老照片和实验性照片像一个平衡的翘翘板,它让我找到那个平衡的感觉。

问:马良,你的作品一般都是从今天看过去或者本身就是过去,而且很多都是关于怀旧的一些观点,这是一个时间的维度,你有没有表现今天或者是从今天看未来,或者怎么看未来的感觉,我觉得你的作品当中没有看未来的感觉?
马良:我的看法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如果从哲学上来说应该一半是悲观主义者,一半是乐观主义者,乐观主义者往往是展望未来,悲观主义者是回望过去,我说的悲观主义者应该从哲学命题上来说,不是说我每天很悲观地在家里哭什么的,我只是对人生哲学的看法是比较悲观性的,我就会比较重视我们已经失去的东西,我们回忆的东西,我觉得这是我所喜欢去做的一些命题。我好像真的没有任何愿望,对未来有所展望什么的,这是真实的。



关于教育、读书、看电影和上网
——你看我们中国有那么好的条件,买一张盗版碟五块、八块,我到西方去跟他们聊电影史,所有的专家、教授都被我讲蒙掉,因为我的阅读量很大,我在家里头看多少DVD啊。

马良谈自己的摄影创作
墨菲斯特的肖像,作品第1号,马良


问:我想问一下,让您介绍一下你的学习经历,你以前是学画画的,想问一下你是否出过国或者是否考过研?比如我们现在面临着这种选择。还有就是你以前读过什么书,就是比较利于摄影方面或者是比较利于设计方面,有什么样的书,接触过什么样的人,在这方面想您学习一下。
马良:这个问题囊括了我的人生(笑)。是这样,我是从12岁开始进入美校学习,那个时候中国的美校可以从初中开始,后来国家规定美校一定要从16岁开始职业教育,我是最后一届初中进入美校的,我读了一个叫华山美校初中,12岁一直到大学毕业读了11年,正式画画,画了11年,学的是美术,但是我没有出过国,我大学毕业的时候一句英语不会说,现在倒是能说了,但是那个时候谁能出国,很少有人出国,现在年轻人都能出国了,我是95年大学毕业的,95年的时候出国机会很少,我后来就去做了广告,做了很多年,我一开始做美术指导,然后做导演,这些经历就是这样的。马良:我现在每天在上微博,微博蛮好玩的,我每天在上面写我收藏的老照片。书太多了,我没法说,我觉得阅读量大一点就是好的,我倒是不太看美术书,我什么杂书都看,我觉得东西看得越丰富,对你的创作越有好处,特别是创作美术作品,看美术书是最不好的,因为你无意之中就把别人的一些东西印到心里去了,可能你不想模仿他,但是不小心你将来就会有他的痕迹,所以我平时也不看展览,也不太看美术书。问:不太看展览吗?马良:这是我个人的怪僻,不用学,我不太看展览。 我觉得看电影对我的帮助特别大。你看我们中国有那么好的条件,买一张盗版碟五块、八块,我到西方去跟他们聊电影史,所有的专家、教授都被我讲蒙掉,因为我的阅读量很大,我在家里头看多少DVD啊。我是从VCD开始就收藏了一千部电影,再进入DVD时代,DVD时代再看一遍,我以前是有点儿小的电影梦想,想拍电影,但是梦想没有实现,但正好因此有了很大的影像阅读,影像阅读对我蛮有用的,它正好又可以跟我的工作做横向联系,如果大量阅读美术和摄影专业的东西其实会影响创作,横向联系从文学和电影上过来,我觉得特别好,我的个人看法是这样。



关于摄影和绘画语言

——摄影本身的特征,所谓真实的特征永远在那里边,创造和真实之间产生的反差特别强烈,我觉得是这样比较有意思。

马良谈自己的摄影创作
二手唐诗 作品第2号 马良

问:您觉得摄影这种语言和绘画的语言有什么样的关联?有怎样的区别?您有很好的绘画基础,为什么不用你的绘画语言表现你的这些作品?
马良:正好前面朋友提到的问题我又可以带过来,任何一个媒介,它本身都有自己的一个特性,这个特性是依附于这个媒介之上的,是不可分割的,摄影的特性就是真实,尽管我前面说这个真实是可以伪造的,这个“真实”其实跟摄影已经完全连在一起了。当我用摄影的手段拍一个极其不真实的场景的时候,摄影中的真实性和我拍摄出来的不真实性产生的反差是很刺激的。试想我的作品如果是绘画,它的效果会打一半折扣,真的是这样。你想我刚刚给你们看的那些作品,如果它是绘画,画得跟照片一样好,它的魅力会少一半,为什么?因为我拍的摄影,即使我有部分Photoshop的工作,但是“摄影”这个媒介一定证明在某一瞬间它是真实存在过的,那些人真的到蒙古去过,那些人真的在那些照相馆里裸体地拍过照片,它跟绘画是不一样的,绘画完全是天马行空的,当然现在很多画家是拍一张照片去复制它,这个对我来说不太好玩,绘画应该是作者完全用自己主观的方式去体现世界的。我现在的方式有我的主观性,但是摄影本身的特征,所谓真实的特征永远在那里边,创造和真实之间产生的反差特别强烈,我觉得是这样比较有意思。

链接:马良拍摄的幕后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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