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ngniao.com. All rights reserved . 北京蜂鸟映像电子商务有限公司(蜂鸟网 FENGNIAO.COM)版权所有
京ICP证 150110号 京ICP备 15000193号-2
违法和未成年人不良信息举报电话: 13001052615
举报邮箱: fengniao@fengniao.com
"这遗骸啊,是曾经的战士"
------沃尔特•惠特曼,《草叶集》中悼林肯
当你听到安妮•莱博维茨的名字时,你的脑海中会呈现出什么呢?《名利场》封面上的黛咪•摩亚怀孕照?约翰•列农耳鬓厮磨地蜷偎在小野洋次身边?还是把自己扔在床上的迈尔士•戴维斯,裤裢松开,边上放着小号,隐约的眼光凝视着镜头?但亚伯拉罕•林肯的灵尘可能不会在你脑海中浮现。但是因为莱博维茨的《朝圣之旅》非人物肖像(你现在可以在史密森尼美国艺术博物馆的展览中看到)让你或许会,或许应当会产生这种念头。
时间推回到2006年,莱博维茨的父亲萨姆•莱博维茨和长期伴侣苏珊•桑塔格过世后不久,莱博维茨出版了一本轰动业界的大部头书《一个摄影师的人生:1990——2005》,夹杂着她所拍的名人肖像和个人生活中的不雅私照,包括她和桑塔格的裸照、家庭成员的死亡和出生过程、旅馆和她自己的房子,以及51岁时的大肚照,最引人注意的是,桑塔格穿着她那身褶皱卷缩的丧衣躺在灵床上。那是这本书的墓碑石,沉重不安得令人窒息。
这本书发行几年以后,莱博维茨陷入了经济困境,她以房产和相片作抵押借了几百万。接着宣告破产。“但是破产不是死亡。”莱博维茨在史密森画廊里谈话时说道。”人们会从破产中缓过劲来,“她接着说道,“我缓过气来了。”
《朝圣之旅》引领着莱博维茨的回归。这是她第一次与预设任务无关的作品,也是第一次只用数码相机抓拍的照片,第一次不表现有生命灵魂的东西。她的兴趣和心目中的英雄(已经去世的)就是她的创作方向。从尼加拉瀑布开始,她的作品贯穿新英格兰(先验主义的滥觞之地)、英格兰(布鲁姆斯伯里团体以之为故乡)、美国西部(美国辉煌的发源地)、华盛顿特区(林肯纪念堂)。她拍摄她所心向神往的对象:艾米利•迪金森的白裙、弗吉尼亚•伍尓夫的写字桌;安尼•奥克利的被一棵子弹撕开小洞的小心形标靶;罗伯特•史密森的螺旋形防波堤;以及丹尼尔•切斯特•弗朗茨尔浇铸的林肯纪念堂林肯雕像纹理清晰的手。
《朝圣之旅》远不及《一个摄影师的人生》那么的忧郁阴冷剌痛,或者那样尖锐鲜明,但是它与后者有着影姿绰约的呼应。在后一项作品中,充斥着人体肖像,每个生命阶段都有所体现。而在这本新书中人消失了,只有人的特质、小玩意以及衣物服饰。桑塔格之灵回荡在这二本书中。桑塔格从生到死的生命旅程——从灵肉丰满的人到冰冷纯粹的物质,是《一个摄影师的人生》不可忘却的主线。而在《朝圣之旅》中,似乎是对其进行无法察觉而又不言自明的场景逆向回溯。似乎莱博维茨只是试图从冷冰冰的客体中去寻找表征,或只是试图促使人们会一度想到这些。
这两本书之间却有着出乎意料的深层共通之处:思想观念的风格鲜明。莱博维茨总是尝试控制着道具、摆设、服装的选择,甚至附着在每一个人物的姿势表情。黛咪 •摩亚的名字将永远与《名利场》杂志上的怀孕裸照相联系。约翰•列农的名字将会永远成为莱博维茨相片的一部分(拍照当天,列农被枪杀),象个梦魇般地裸身蜷附在衣饰严整的小野洋次身边。这种鲜明的风格就是:把一事物联系于另一事物。她是这方面的天才。
可艾米利•迪金森的白裙的鲜明风格是什么呢?莱博维茨回忆道,她感到奇怪的是,她会情不自禁地“贴近它”去细察它那洁白滑润玉石般的纽扣和衣料织理。“我紧绷着”拍这张相片,她说,那不是我的“通常风格”。结果,这张相片的底片与这件衣服的外观几乎保持一致,就如同这件裙子与其曾经的主人一样有着互相呼应。
这又产生了“风格鲜明”的第二层含义——更深层次的意指。我想到了牛身上的标记:在牛身上烙出一个印痕,就让它永远地与宿主联系在一起。
《朝圣之旅》通过书(莱博维茨在沙龙•德拉诺的帮助下写就)和展览(由安迪•格兰伯格组织)来进行推介,激起了这类自由联想。莱博维茨《朝圣之旅》这本书中回忆的文本由德拉诺编写和记录,没有与相片对应。例如朱丽亚•马格丽特•卡麦隆当作背景墙的一张墙的相片,放在一篇关于安塞尔•亚当斯的文章之间。使得这张相片有种流动的感觉,好象自由散漫地停停驻驻,浮苹般地荡在曾经环绕着他们的故事文本之间。而在史密森的展览中,格兰伯格按照主题分类悬挂图片。
莱博维茨图片中马里安•安德森摆裙上红条所在的位置,之所以会让人产生是血渍的错觉,原因是亚历山大•加德纳著名摆拍相片——《狙击手的归宿》,葛底斯堡战役阵亡士兵也是在这个位置。从某种程度上联想到林肯被枪击后留在茶色手套上的暗褐喷溅血渍。葛底斯堡的阵亡者和林肯的血迹渗入到了安德森的裙裾褶皱之中。他们彼此铭记,彼此提醒。
说到裙子和阵亡的士兵,莱博维茨显得特别执著于让裙子平辅而不是悬挂(迪金森与安德森两个人的裙子,都是采取这样的方式拍摄的),也都是在床上。她取景如此之近,连梭罗柳条床架上用线修补的地方也可看清。她为乔治亚•欧姬芙的细微撕裂的床单而痛哭不已。她差点儿也拍到了弗洛伊德死去的那张床上,她发现这张床被藏在小储室中。“我打开了楼上的一个小间的门,看到了一张床,有着绚丽的满花装饰,”莱博维茨在这本书说到。“它就直立在屋子的尽头”,她没有把它拍下来,如果床是斜倚着我猜,那么她肯定会拍下来。
或许,这平辅床和裙子提醒我们注意到笼罩着展览的死亡主题。这或许是莱博维茨新被挖掘出来的消极抑郁,这可能体现出她对自己的重新思考,她慢慢的习惯于接受人变成为冷冰事物的方式,以及死去的人的遗踪多多少少能在活着的人身上找到,这就又可从惠特曼的诗句中体味到:属于我的每一个原子也属于你。
莱博维茨的另一主角就是朱丽亚•玛格丽特•卡麦隆,他的作品“不协调”却“从不单调”,莱博维茨这么说的:"一些无法始终控制的东西总有美的地方,不能完全的烂熟。”或许也有人会这么评价这个作品。正如莱博维茨,其所有完美图片的制作都是通过场景来实现,而要放弃控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对一个活跃着的又有着特定风格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这把我们带回到了先验主义者,以及他们的圣地。“我经常回到康科德,特别是瓦尔登湖,”莱博维茨说,“我在那儿似乎从没有获得合适的应有观点。”
打开微信,点击底部的“发现”,使用
“扫一扫”即可将网页分享至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