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段煜婷：做摄影节最重要的是坚持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已经落幕，段煜婷终于可以稍稍的歇一口气。作为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的艺术总监，她要事无巨细地照顾到整个项目的方方面面。如今已经做到第八届的连州国际摄影年展在世界范围内为这个粤北小城赢得了口碑，这其中很大程度上离不开段煜婷和她的团队的努力。在今年的年展接近尾声的时候，段煜婷接受了蜂鸟网的专访。关于本届年展中的一些展览呈现以及学术思路，还有对本届年展新摄影奖大奖得主的评价段煜婷与我们分享了看法。下边就让我们听听她是怎么说得。
 

段煜婷在展览现场接受蜂鸟网专访

连州摄影节艺术总监段煜婷

　　蜂鸟网：今年的连州摄影节给大家呈现了一个很有规模的和层次的摄影节，你从做最初几届连州摄影节开始有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一个规模?

　　段煜婷：希望是这样，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我不觉得有多好，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努力了，我和另外一个总策展人弗朗索瓦-萨瓦尔都很尽力，通过自己对当代摄影的理解所选择的摄影家呈现给大家。呈现只是一个开始，我希望大家有更多的互动，甚至是批评。展览就是拿出来大家有一个更多的机会，看到更多的东西然后去讨论它。也不是说这里就是最好的国际展览，但是我们请来了很多很重要的大师，也有很重要的一些当代的艺术家，这些都是一个交流。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据说你们和连州政府之间签了十年的合同，今年已经是第八届了，两年之后你们有什么样的打算?

　　段煜婷：我们当时和连州政府说的是先办十届，至少办十届，但并不是说十届以后就不做了，还会继续下去的。因为现在连州摄影节真的是一个广东省非常有实力的文化品牌，如果放弃是非常可惜的，所以政府也非常有信心继续把它做下去。现在省里边也很支持，没有必要再去重新创立另外一个艺术节，一个什么项目。在西方，摄影节、艺术节都是几十年的坚持去做，我觉得在中国做事情最重要的是坚持。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现在做到第八届，你自己感觉有什么得与失?

　　段煜婷：得与失真的是有很多感慨，我觉得这么多年我得到最多的东西就是：越来越多好的策展人和好的艺术家参与到连州这个平台上，我为他们骄傲的同时我也借他们的光，能够把摄影节一步步推向一个更高的境界。作为一个中国的摄影节来讲，我们得到更多的是，我们可以以一个非常严肃，认真的态度和一个专业程度很高的艺术节的形象，跟西方国际摄影界建立一个联系和对话。这个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们都在说西方在向我们倾销他们的价值观，我们也要主动 ，明确地告诉别人我们的价值观。文化和艺术就是一个最好的载体，所以连州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如果我们自己不去做一个这样好的平台，我们就只能吃人家塞给我们的东西。当然我们所做的展览，甚至国际部分展览也会有一些批评的声音，也会觉得我们的选择可能有失偏颇。但是至少我们是非常认真的，这些展览的选择都经过我们审慎的思考，思考过什么样的东西要介绍给中国的观众，实际上是我们主动的一个选择。而且在这个选择过程当中，西方的策展人跟我合作，跟其他中国策展人合作，就是互相了解的过程。他们也在了解中国的摄影，这个交流和互动很重要，比如现在我们在连州展过的很多中国摄影家、艺术家会被西方关注，也会参与一些重要的国际摄影节和双年展中去。这个并不是说我们参加了国际的摄影节就得到一个什么样的荣誉，什么样的认可，不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狭隘的理解，更重要的是我们在同一个平台展示的时候，我们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这个是非常重要的，就是主动展示给他们中国的面貌，这个很重要。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连州摄影节做到今天不能说是唯一，但是是一个很重要的中西方摄影相互了解的平台。这个平台做到第八年，你们现在应该已经具有一些责任感了吧?你对这种责任感怎么看?

　　段煜婷：我压力非常大，现在树大招风。摄影节越来越成功，参与的人越来越多，而我们又是一直有自己选择艺术家的标准，这个标准谈不上正确与否，我们至少是认真的在一个专业层面上去把握它。有时候也许会有一些人不太理解，所以我们需要更加审慎的、认真的、公平的态度去选择展览、选择艺术家，而不是说我们已经有自己的权威性的，我们就可以随意地对待艺术家，艺术家任何时候都是要受到尊重的，即便是说他们没有参加我们的展览，我们也要非常尊重的给到他们一个答复。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另外一个方面，当这个摄影节越来越受到关注的时候，我们所传播的对摄影的价值观和对世界的价值观就要更加审慎，因为它不仅仅只是一个艺术项目，不只是一个艺术界自己玩的事情，实际上它就是一个文化事件。每年那么多艺术家来参加，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小城市，受到那么大的关注，那么多媒体的报道，这里是产生价值观的。我们学术委员里边会有很多专家、很多知识分子、学者，他们有时候也会给我一些提醒，给我一些建议。这个也是我们的摄影节能够这么持续不断发展的一个很好的基础，我们永远要意识到不仅仅只是狭隘地在做艺术，这里边是有一个面对更广阔世界的责任。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也就是要基于一个更大的文化概念来做摄影节。

　　段煜婷：这是一个方面，我们不可能避开我们生存的现状，生存的国家，我们所探讨的问题，我们所展示的作品都和这有关。其实从第四届栗宪庭先生做我们策展人的时候那是提出“我的照相机”的主题就是要关注当下、关注现实，艺术并不是一个虚空的为了艺术而艺术，只有漂亮的躯壳，还是要关注现实。同时，摄影又是这么一个强大的直面现实的一个工具，它除了艺术家们在艺术语言上面的展示和创造，这个东西同时又需要有一个很好的内容作为一个基础。所以责任挺大的，可能做不好会引歪，比如我们哪一年推出一些重要的展览，如果我们不能够审慎地选择或者说我们没有足够好地阐释清楚，也许摄影创作者们会形成一股风，会觉得某一个样式是好的，会简单的去模仿。有一个例子，几年前有一个英国摄影师纳达夫 坎德尔，他来连州做过展览以后中国很多摄影师会模仿他的语言方式，当然中国摄影师能看到这种语言方式是好的，但是我觉得一味的模仿又是一个问题，要有一定的反思，这是一种责任。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对摄影界的有些影响可能还需假以时日去观察，可能年展结束一段时间以后才能发现一些后续效应。这时就需要进行矫正了吧?

　　段煜婷：要矫正，首先这个摄影师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摄影师，我们做的展览也是非常好的，但是我们的摄影师从中学到什么，并不仅仅是语言外表的样式，如果从这个方面去领会就是片面的，所以这里边我觉得我们也需要有一种责任，要有一个好的阐释和引导，甚至发现问题的时候，我们也要去做一些回应。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你们通常怎么样回应呢?

　　段煜婷：就是由批评家、策展人写一些文字阐释、解释一些观点、批评一些问题。其实在下一年度的展览呈现上我们也会提供一些前车之鉴，后边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介绍更多、更丰富的不同摄影面貌的东西，不同语言面貌的东西。
 

　　蜂鸟网：连州我也连续来了四、五届了，感觉总体上水平起伏不是特别大。刚才我和大门(章翔鸥)聊天时他也说到，每年找摄影家是一件挺难的事，你们要怎么做才能尽量保持水准的一致性?

　　段煜婷：就中国摄影家那部分来讲，每年找到那么多好艺术家太难了!我早就说过好的艺术家绝对是凤毛麟角。但是在这样一个平台，我们会每年发掘一些新的年轻的摄影师，他们的作品并不一定成熟。所以我们并不一定非纠结在这个问题上面，就是说中国摄影师怎么不是足够好?其实我们不去苛求，因为每年举办一次展览，大家不要存在这种幻想就是年年都有一流的艺术家。我们的解决的办法是我们会在国际部分展览中每年介绍一些更新鲜的中国摄影界、艺术界没有看到的摄影新面貌，这个是一个非常有益的补充。而且摄影本身就是一个舶来品，西方的摄影已经是发展得非常完善了，我觉得拿过来给中国的摄影师看到很好，特别是对那些喜欢艺术的院校的学生和年轻人是非常有帮助的。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说到今年年展的关于“影像叙事”的主题，我联想到从那年《原作100》展览前后中国摄影界一直流传着关于“回归摄影本体”的讨论，而今年的“影像叙事”和“回归本体”之间是一种矛盾还是相互补充呢?

　　段煜婷：影像叙事和回归本体我觉得是两回事，探讨的是两个问题，没有什么相关，也不存在什么补充。因为本体论不断地去探讨，在本体里边讨论来讨论去，我挺反对这样研究摄影的方式，因为现在这个时代是一个打破界线的时代，如果只是研究摄影那点儿本体的语言，太不够了，因为摄影本体语言已经被无数的摄影师实验和使用过了，而且已经创造出了很高的巅峰。当然我们的基础是对摄影媒介本身要有一个认识，这就是对本体的认识，但这仅仅是个基础，是一个了解，比如说我们读摄影史就是要了解摄影到底是怎么样的，已经对摄影本体有一个足够的了解，我们现在面临着这个时代是一个图像泛滥的时代，摄影艺术家们应该更多的思考影像怎样影响了我们，怎么样影响了世界，我们应该反思这个问题，而不是陷在摄影本体论里边探讨怎么样在语言上有创新，去突破，创造出好的作品，能够在摄影史上占有一席之地，这个还是有一点局限的。本体不需要过多地讨论。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大家说到“回归本体”一直在强调的是补课，觉得中国摄影的历史上缺少了语言这一课，你怎么看?

　　段煜婷：我觉得有点矫枉过正了，特别是连暗房课都要补上，这是一个数字化的时代，现在摄影的科技已经发展得非常易于掌握，非常方便，所以我们非要不断地强调补上暗房或者是对于传统摄影史上的技术，这些艺术样式都要去尝试，或者说去学习，我觉得没有必要，过去的东西过去了，现在我们难道还要去模仿古人，去画古代的绘画吗?难道艺术家们也要去这样补上这一课吗?完全没有必要，了解就够了，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做这样的事情浪费时间、精力和生命，也许艺术市场有这种需求，但那是另外一回事，是一个艺术生产的问题，市场消费的问题。作为艺术工作者首先应该是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我不太希望艺术仅仅是一个附庸在资本之上，或者仅仅是一个艺术家们自我陶醉的，自恋的一种表达自己情感或者自己技巧的媒介，艺术更应该关注当下的生存，特别是当代艺术，我们是生存在当代的，我们没有时间浪费自己的时间，纠缠在古老的东西上边，我们要面对自己的问题，这个世界已经是一个科技极度发展的世界，有很多好用的东西，好用的工具，我们可以拿来使用，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的轻松，让我们的创作也可以更加的轻松，腾出来时间可以思考更多的问题，为什么不这样呢?为什么不这样轻松的做艺术呢?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的艺术就是打破了古典主义时期的繁复、技法，所以没有必要回去，没有必要走回去的路。当然后现代主义也有后现代自己的问题，自己把自己消解掉以后很迷茫。我们应当做的是要很客观的思考摄影还能够做什么?摄影的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我们该如何更加现实的利用这个媒介去思考问题，去面对世界。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有人说过感觉连州摄影节的内容有点阳春白雪，就是太学术和深奥了一些。作为艺术总监你有没有思考过摄影节和大众的对接问题?

　　段煜婷：你不觉得当代艺术界也是这个问题，也是面临这个问题，有的时候，艺术家的创作，艺术家是走在前边的，你不可能让他降低标准做迎合大众的东西，这个认识是需要一个时间的，需要等待的。你不能够降低标准主动迎合大众的时候，你还得是不断地要跑在前边，否则你就不能够呈现给大众一个真正的有高度的智慧和有意思的艺术作品，这个问题上，专业工作者和大众之间的这种交流实际上是需要做更多的教育和阐释的工作。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也就是说这种普及和教育的工作不是你们的工作重点?

　　段煜婷：当然也是重点，做策展人应该首先要想到这一点，尽量在策展前言里边，在画册、宣传品里边，甚至在展览现场给观众做一些解释，但实际上现在我们的状况，我们又没有办法有那么大的实力做这些，如果每一个展厅都有一个好的导览员会更好，好多好的美术馆是有自己的导览员，这样会更好。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这样和观众之间互动会更深入一些。

　　段煜婷：很专业的美术馆就会这样做，国外很多美术馆的展览会请很多讲解员，这些讲解员很多都是一些艺术爱好者，他们帮助美术馆值班，看场馆，同时每个展览他们要先去学习和了解，我们应该可以做一些这方面的工作。

　　蜂鸟网：每年连州摄影节上的新摄影奖也是各方关注的焦点，你对于今年的评选结果你怎么看?

　　段煜婷：陈晓云获得今年的年度新摄影大奖。因为大奖重一些，所以评判艺术家的难度就更高一些。首先我们是先看他今年带到连州的参展作品，这是一个第一要考虑的，另外看艺术家的综合水平和实力。不仅是经历，看他作品综合的强度。陈小云的作品看上去是一个观念摄影的作品，摆拍的观念摄影的作品，摆拍的貌似非常简单，实际上巧妙的抓住了很多只有在中国本土上面才有的一些元素，他的照片里边这些元素，他选择得非常到位，他把这些元素放到一个专业影棚里边去拍，其实是把摄影本身的语言、技巧，摄影语言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这样的呈现，会使物体的存在感和逼真感一下子很有力量地呈现出来，而且他选择的这些被拍摄的物体也好，身体也好，组合在一起的结合度很高，比如说柴火塞到人的嘴里边，塞到屁股里边，看上去非常暴力，实际上这种暴力是一种对现实的批判，我们看到的实际上是对现实的批判，艺术家只有用艺术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不可能让他拿支笔去写，去做批评家，去做作家，影像艺术家就是用影像的方式，至于我们怎么评判影像的方式有没有用好，我觉得这个作品是把影像的语言用到了一个非常强有力的状态上面。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做得挺极致。

　　段煜婷：非常极致，很多人看不懂，我现在遗憾的是很多人把它简单地看作是一个摆拍的观念摄影、装神弄鬼，有人这样理解的。作品下边的文字是作品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文字的有很高的修辞学和哲学的高度，影像和文字的结合貌似无关，实质上文字里边阐释的内容是无比丰富的，文字和影像的结合又产生出了新的巨大的张力和想像力!他的这个作品中文字是重要的组成部分。所以从这些所有的东西，你来评判一个艺术家，这个艺术家是一个思考型的，是一个非常有自己观点的艺术家。我们真正需要推出的艺术家就是这样的艺术家，而不是仅仅是为了拍照，为了拍出好照片的，语言上非常有魅力的是不够的，或者仅仅是对现实发出声音的，也是不够的，艺术这个东西非常复杂，我们需要所有的元素都达到一个最好的契合点的时候，这个作品才是一个好作品，所以我不管别人怎么评价，我是觉得这个作品真的是我这么多年见到的一个非常强的作品。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成为好摄影师的有好几个因素，多数人能做到其中的某几点就不错了。

　　段煜婷：从陈晓云的作品来说，他对摄影的媒介特点和摄影的本质特点抓得非常到位。当他选择了这些物件和身体，选择了用摆拍方式，选择了非常明确的把所有的东西放到了影棚里边，用大机器，毫发毕现的呈现出来。这种张力很清晰的表达出来的时候就出现了一种暴力和批判，身体是很脆弱的，他选择的那些附加给身体的东西，树枝还有轧钢的机器、铁器，都是很有痛感的东西，很有张力和暴力的，所以实际上也是艺术家在对现实发出自己的声音。我觉得也是我们现在的状态，是一个欲言又止的状态，艺术家有作品有力地呈现了这种当下的状态。

　　还有李宇宁的作品，几乎是从未见过的把军人拍得如此人性化，把他还原到一个人，女兵其实就是一个女孩子，我们为什么非要把军人塑造得那么红光亮、高大全，都是铁人的样子，那种模式化的宣传是非常不人性的，没有必要那样，为什么要回避人性的这一面呢?所以李宇宁的作品也非常可贵，他敢于把军人的人性化的一面给呈现出来，当然他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样的东西是我们这个社会真正需要去推出来的，让大家看到的，影像是什么?影像就是真的要直面社会，影像都做不到这一点，难道靠油画、靠雕塑、靠装置吗?更加难。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冯立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艺术家，他对摄影语言的敏感是天生的，而且我觉得好的艺术家也真的是天生的，他的彩色作品在连州已经展过一次，黑白的也展过一次，但不是这组，很多年间，我发现他在不断地进步，他的这组片子里边那种隐喻，巧妙的利用人与人和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其实隐喻了很多我们生存当中的问题，而且冯立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对彩色摄影把握得好，很敏感，他能够巧妙地驾驭这个东西，他的作品，我们一看就知道是冯立的，他的风格非常明确。

　　蜂鸟网：今年第一次用艺术家做策展人的方式，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段煜婷：效果挺好的，我觉得庄辉是非常的聪明，我老说他聪明，他不爱听，他实际上是把摄影作为一个跨学科的媒介的应用展现了出来，这是我们这么多年做摄影的展览没有去呈现、没有去研究的。

　　蜂鸟网：以前就摄影说摄影，就艺术说摄影，庄辉是以科学的角度去看摄影的。

　　段煜婷：他是艺术家反倒是避开作为艺术摄影的部分，他把其他媒介，为其他媒介服务，其他学科服务的这部分摄影功能给展示出来了，非常好，这样做真的是为我们打开了视野，为我们看摄影带来了新的向度。

2012连州国际摄影年展现场

　　蜂鸟网：最后一个问题，通过做八届连州摄影节，你应该能看到每一年中国摄影师的发展和变化其中给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段煜婷：有一点变化不知道是好是坏，在前两届的时候，我觉得纪实的作品多一些，第三届以后能看到有些艺术家在慢慢地寻找新的方向，他们会转向更加注重语言的锤炼，这是一个的变化，但是我觉得这个东西无可厚非，但就我个人来讲，我更加希望看到的是前者，我觉得艺术并不是为了艺术而去作，并不是为了要做出在语言上边足够精彩的作品去做的。

　　蜂鸟网：你不希望看到艺术是一个比较外化的东西?

　　段煜婷：内容是第一重要的，然后是形式，内容和形式的一个高度结合，才会产生好的作品，缺了一样都不是好的作品。

　　蜂鸟网：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