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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伟大的人道主义摄影家:尤金·史密斯

0 2012-05-05 06:04:00   蜂鸟网   作者:网络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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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特·汤姆生曾经提醒过劳伦特起用史密斯要小心,他说:“如果你想找麻烦就用他。”但劳伦特想,书中只有一个章节的照片,在匹兹堡呆上一两个星期就足够了。如果天气不理想也最多再延长一周。谁也没有预见到史密斯会固执地要把这个平常的拍摄专题变成一个巨大的对这个城市的研究。这大大超出了劳伦特的要求,也超出了任何与此事有关的人的要求。在匹兹堡,史密斯不是呆了三星期,而是五个月;也不是只拍了一百来幅照片,而是拍摄了13000多幅;而且另外花了 18个月把这些页片印出来。没有人预料到史密斯这样做会使他在经济上破产到濒临疯狂的地步,也没有预见到史密斯这样做会危险地抽干了马格南本来就不富裕的钱柜。

  爱特·汤姆生后来酸溜溜地描述匹兹堡项目是史密斯用来对《生活》杂志进行报复。但史密斯的传记作家吉姆·哈格斯(Jim Hughes)则认为匹兹堡项目是史密斯一生中最重要的摄影故事。

  一位匹兹堡的生意人,也是业余摄影爱好者要去外地出差,所以把自己在豪景道的家借给劳伦特用。这幢房子位于华盛顿山的山顶,可以看到全城景色。劳伦特自己占用了顶上的两层,把底层让给史密斯用,因为这样尤金可以方便地使用地下室的暗房。当史密斯开着他那辆大的绿色旅行车到达时---史密斯称这辆车是奥芬丽亚(莎士比亚戏剧“哈姆雷特”中的女主角名字),开始一件件把东西从车上搬下来,其中有唱机和一大堆唱片。劳伦特十分疑惑史密斯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难道这家伙要在这儿住一辈子吗?而他带来的唱机、唱片,则在后来的日子中,整夜整夜地用最大的音量放出来。

  史密斯把第一个月的时间全部用来作调查,阅读有关这个城市的地理、历史的书籍。而且还在城里的各条街道上观望、探查了高架道、地铁。他只拍了很少一点照片,就开始与劳伦特的意见不一致了。问题在于:劳伦特对他要出版的那本书中的插图已有了一个明确的想法,对照片反映什么,甚至照片应该怎样已有设想。在史密斯到达匹兹堡不久,劳伦特交给史密斯一张他书中要求的照片拍摄清单,这是与《生活》杂志编辑写的类似拍摄说明的东西,而史密斯早就对这类东西十分轻视。因为他们两人的出发点完全不同,劳伦特需要的只是一位有能力的新闻摄影师,拍出上等的作品,而史密斯不想拍这些照图画样的照片,他要拍出艺术作品来。

  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劳伦特与史密斯之间的关系还算文明。史密斯在4月20日给约翰·莫里斯的信中曾解释说:“这个项目进行得很慢而且不好。虽然目前已显示出我与劳伦特在该项目的拍摄内容和拍摄方法上已有不同看法,但至今为止,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愉快的。我在这儿至少还要呆四周,真是该死!”因为这个项目,史密斯一时不能为马格南干别的拍摄项目,马格南只好取消了几项本来要让史密斯拍的任务,同时减缓了为史密斯联系别的业务的速度。史密斯在5月l日给他的弟弟波尔的信中说:“他们打电话告诉我一些可能的计划,但我在没有完成这个该死的项目之前是无法接受别的任务的。这个项目是我必须好好地完成的,这是我至今拍过的最重要的一个…… ”

  尤金· 史密斯对他离开《生活》还耿耿于怀:“最根本地,这个故事在经济上将会有相当的收益,而且可以进一步给《生活》杂志一个证明:我可以不要他们。这样一来极可能会促使《生活》同意我对稿费和照片处理的要求。他们认为我离开《生活》会变得颓丧、会向他们巴结,我是绝不会对《生活》这样做的。因为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我的失败,他们就会抓住这一点,用他们的优势把我整个儿地打败,使我失去了我的武器,这也将是全体摄影师的后退和失败。”

  6 月22日,史密斯不得意地离开了他借住的在华盛顿山顶的那所房子。还寄给劳伦特一张75美元的支票,这是支付他的电话费用的。随支票有一张说明性的字条说:“这个项目的窘困和令人筋疲力尽的状态,使我真正感到经济上的绝境。可惜我没有把这些电话细节记录下来,但我还是付了这笔电话费,不要使我们之间有什么磨擦。”他搬到位于谢特塞特的一个公寓里,预付了180美元的租金。他的一个朋友帮他把洗澡间弄成了暗室。

  劳伦特担心史密斯不能及时完成他要的插图照片是完全能理解的,但对史密斯的照片还算符合他的要求还是满意的。劳伦特抱怨说,史密斯喜欢上了匹兹堡的一个螺栓制造厂的一切,一定坚持要在那儿拍一星期。而且如果对某一张室外照片的光线效果不满意,他就用一只指南针找出太阳在一天里不同时间的位置,再在他认为最佳的时间去重拍。他为自己的男子气而骄傲,并要显示他的无畏:当他在拍一个鼓风炉时,一个工人警告他,当炉子的塞子拔出来时,熔化的金属和煤气会猛烈地喷射出来,因此要立即低下头保护自己。但相反地,他却不停地拍照,显然完全不把这些危险当一回事。还有一次他从一个结构架的一根横梁上走出去,把跟在他后面的炼钢工人吓得要死。时间一星期又一星期地过去了。明显地,史密斯把匹兹堡项目看成他自己的了,把那本书看成他自己的摄影集,而不是劳伦特的书中的插页。每天他拍摄越来越多的照片,从拍摄大街上的符号到市政委员会会议,从拍摄工会罢工到工厂装配线。他寄给劳伦特一幅他自己的照片,并建议可以作为书的封面。

  史密斯在8月7日离开匹兹堡,借了更多的钱,去换了他那辆旅行车的外胎和一些零件,开回到他妻子和孩子们所在的卡劳顿的家。他带回大约1.1万幅底片,当然这还不包括那些他已经丢掉的底片。编辑这些照片的工作是巨大的,而且几乎是无望的。8月22日他给《现代摄影》的编辑乔治(Judge)写信说:“我坐在一张乒乓桌上,我周围是几百张底片样张,每次我拿起底片样张查看,就会发现又有一张照片达到了可以放大的标准,我沉浸在这种要命的悲哀中。”在给他兄弟的一封信中他说:“我是怎样地蹄蹒蹒跚跚地走遍了匹兹堡的大街小巷,但我还不知道我是否算是完成了匹兹堡的拍摄。虽然底片的样张都已印了出来,并散发着强烈的灵气,如果我不能完成这些照片的编辑工作,那么我还不如把它们全毁了更好。”

  劳伦特为能及时完成他的书而急得要命。他从马萨诸塞州的莱诺克斯家与匹兹堡不断地联络,但因一直不能从史密斯那儿确定任何照片而越来越沮丧。约翰·莫里斯也在担心,因为他知道,在史密斯没有执行劳伦特的合约之前,马格南拿不到一分钱。

  为了推进编辑照片的事,莫里斯决定为史密斯找一位印放照片的助手。一位从俄亥俄州来的名字叫吉姆·卡拉尔斯(Jim Karales)的年轻摄影师刚刚来到马格南,想把他的照片给什么人看看。目前还没有找到活干,打算离开纽约了。莫里斯打电话给他,问他是否愿意每周赚 50美元为尤金·史密斯印放照片,莫里斯还在电话中加一句说:大多数的年青摄影师都会对这个要求举手答应的。卡拉尔斯有点犹豫是否应该到那么远的在卡劳顿的史密斯家里去,但最后还是同意了。莫里斯通知他大约要工作两周就可以结束。

孤独伟大的人道主义摄影家:尤金·史密斯
尤金·史密斯作品

  卡拉尔斯乘火车从纽约来到卡劳顿,在车站上与史密斯见面后,史密斯把他的两岁女儿的房间让出来给卡拉尔斯住。原定的两周工作,一周又一周地延长,后来成为一月又一月地延长。在他终于能离开卡劳顿时,他共印制了7000幅漂亮的照片。史密斯又从这7000幅照片中精选出2000要精放的。

  9月1日,史密斯要莫里斯再支付一点钱,他给莫里斯一份详细的欠账清单,其中月底前必须付清的账目共达6466.25美元,其中包括850美元的出租汽车费,538美元还银行的借款利息,1000美元还照相器材店,大约700美元付医生就诊费和药费,还有400美元欠着的史密斯管家的工钱。9月10日莫里斯给在巴黎的马格南主席西蒙打电话,要他同意再给史密斯一笔4000美元的预付款。虽然西蒙担心,马格南为这个挣得少付出多的会员付这么大一笔钱会最终害了图片社,但还是勉强地同意了,他强调说这是最后一次借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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