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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可是听说你把作品贴在墙上,看能不能跟它们一样生活。
寇:我在捷克时是如此,如果我现在有个家,我还是会这样做。我一直跟我拍的那些吉普赛人的照片一起生活。如果你一直跟一样东西生活在一起,一直看着它,结果不是看腻了,就可以确定对它满意。对我来说,好照片就是我可以跟它一起生活的照片,就像跟某种音乐或某种人一起生活一样。
霍:也许因为照片主要是时间成就的。我常说,我们表现的是时间中的一个点,等于为空间打开一扇窗。
寇:我对摄影哲学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极限。我总是拍同样的人、同样的情景。因为我要知道这些人、这些情景的极限和我自己的极限,至于是第一张成功、还是第五张、乃至第十张都不重要。
霍:我知道你拍吉普赛人时,常去同一个地点、同一个家庭。
寇:我有一个精确的路线,每次都能找到同类的情景。我现在还是想这样做,只是现在比较不容易了。我没有车、没有驾照,我希望以后能有。像我这种工作方式,会受到健康状况的限制。几年前,我有背痛的毛病,医生说,这是我的生活方式造成的。30岁的时候,我认为摄影师到40岁就完了。我这么想也许是为了逼自己好好把握时间。现在我就要50岁了,有时候还能拍出好照片。我希望还能继续下去,不过我相信真正有创造力的时期,是活得张力最高的时候,失去了张力,就失去了一切。
霍:这是年龄的问题吗?我觉得我最近几年拍的人像照,是我放入最多张力的作品。
寇:我真正席上的人像照很少。有一次,我在罗马的时候,碰到一群南斯拉夫来的吉普赛人,是由天主教神父带队到罗马朝圣来的,也不是真正的神父,是穿便服的。他们很可爱,在跟我聊天时,也知道我就是“捷克的吉普赛人”的作者,便告诉我,他们也收到一本,还把里面的照片剪下来、贴在他们教堂的木板屋的墙上,在每一张照片上,他们都写上一个熟人的名字。
霍:他们认识你拍的那些人吗?
寇:不认的,可是他们认识南斯拉夫有些跟他们长得很像的吉普赛人。他们还跟我说:“你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们叫你‘伊可纳’。”这让我想起,我初遇布列松时跟他说过的一句话:“我不是摄影师,我是搜集照片的。”布列松听了大笑不已。
霍:所以你总是回到老地方去?
寇:所以摄影开始时比较容易,就像射镖,开始的时候,不管射到哪里,都是好的。一旦你想架构点什么,就会发现总有欠缺。
霍:所以你又回到原先的地方,是想把一系列的作品中所缺的补起来?
寇:我只是有个大致的概念。既然无法到处去,我就选几个与我气味相投的欧洲国家:西班牙、爱尔兰、意大利和希腊。我以前常常去,希望以后再去,直到有一天,我觉得已经触到我能做的极限。不过我不想多谈还没有做的事。
霍:你这项工作是不是跟你在捷克所做的一样重要?
寇:我不知道对看我照片的人是否重要。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我能去做。我一直在不停的工作,但拍出的好照片实在很少。我不觉得我是一个好摄影师,我觉得不管什么人,如果他像我这样努力,一定能达到我的水准。不过我之所以工作,不是为了证明我的才气。我几乎天天拍,除非天气冷得不能以我这种方式旅行,像现在的这个季节就不行。我拍的东西有时候还不错,有时候很差。但我相信,时间久了,总会有些好东西出来,这一点我并不操心。我爷爷拍了不少我自己的生活,就像我那本袖珍摄影集前面那些作品:拍我的脚、手表。我累的时候,就躺下,如果还想拍照,而周围有没有比尔呢,我就拍自己的脚。这些都是些小照片,有些人非常讨厌我那些作品,不过我一项都拍我睡的地方、我驻留的地方。这是我自订的原则,因为大家都忽视这些东西,也许有一天我会出一本摄影集,只收录这些小作品。恐怕很多人会不以为然,他们只知道我是拍吉普赛人的摄影师,不愿看到我的另一面,不过别人的想法,于我无伤,我不想改变别人,也不想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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