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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总被无情恼:农耕时代见证者阮义忠

0 2015-07-23 05:55:00   蜂鸟网   作者:徐彩虹   责编: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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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先生批评的一个着力点,在于阮义忠避重就轻,以最容易捕捉到的老人和孩子作为拍摄对象,用泛滥的温情掩盖了社会转型时期台湾农村存在的种种社会问题。这批评,听着依稀有些耳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热血青年们大多投身于左翼文学,将社会责任与政治倾向放在第一位,让文字成为匕首投刀,直刺社会的黑暗面,从而推动影响着时局的发展。而京派文学则刻意保持文学与时代、政治的“距离”,追求人性的、永久的文学价值,他们一度被批评为与时代脱节的温情派。但是一个世纪以后,我们再看左翼文学,会发现时代的隔阂带来阅读理解上的困难,反而是京派文学,至今读起来依然隽永清新,直指人心,其艺术价值经受住时间的考验。

何必告别:最后的农耕时代见证者阮义忠
阮义忠 《人与土地》之一

  从这桩陈年公案可以看出,艺术创作有其自身的美学规律,不能道德先行。摄影师有权利选择以何种方式来对话这个世界,尖锐、多情、平和、冷面……百花齐放,才有生机勃勃的的摄影生态圈。借用阮义忠好友陈传兴的一句话——艺术不是要做有“立即效应”的事,而是要做能产生“后遗效应”的事。我们可以批评阮义忠不是称职的报道摄影师,但不妨碍他成为一位令人尊重的人文摄影师。

何必告别:最后的农耕时代见证者阮义忠
阮义忠 《人与土地》之一

  郭先生说,“那些相应的照片,依然是许多极其勉强、造作、按文索图的、或仍只是视觉趣味而无关宏旨的影像。”,这句话我觉得可以再商榷,个性化的视觉趣味是每位摄影师都难以避免的,有人喜欢张力十足的“决定性瞬间”,有人喜欢视觉中心点分散的无表情构图,有人喜欢黄金分割带来的平衡感,也有就爱失衡无序和粗颗粒,视觉趣味实际上是一种摄影语言,它代表了摄影师“如何来说”,绝非无关宏旨。阮义忠是一位对于美和善特别敏感的艺术家,他欣赏优雅、美好、尊严与淳朴的人际关系,所以他的构图、光影和暗房操作必然围绕着这样的主旨展开。一组作品中存在风格的类似我觉得可以宽容。有些摄影师几十年如一日的抄袭重复自己,那就另当别论。

何必告别:最后的农耕时代见证者阮义忠
阮义忠 《人与土地》之一

  至于勉强与造作,这一点不了解当事人的拍摄动机,不好妄下断言。但是时间的痕迹,却是任何摄影师也造作不来的。就好比当今的摄影爱好者对着郎静山的集锦摄影,不以为然地说,这个拿PS分分钟就COPY出来。有这个可能吗?你根本没有办法复原那种传统中国的气息。时间带走了很多东西,你打小就没经历过那种生活模式,山山水水也都变了,更别论,张大千那样的模特你找得出来吗?阮义忠的作品也有这个问题,现在你模仿阮义忠的图式去拍台湾农村,能复原《人与土地》的气质吗?阮义忠恰逢其时,捕捉到农耕时代最后的灵光,他的拍摄对象,如今看起来如此淳朴可亲让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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